第648章:情之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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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最终尾声第647章:谁又当了真
  
      忽然一切都被封锁住了,所以宋七月没有办法去反应,她只能伫立在这片墓园里,任凭那冷风吹拂过自己。,。
  
      面前是唐允笙的脸庞,幻化成另一个人来。又是模糊的散开。
  
      宋七月魔障一般,那神情却是疯狂的,她笑了。
  
      唐允笙看着她,那冷静和从容忽然都不再了,那张应该是美丽娇艳的脸庞上,这一刻唯有崩溃上演。瓦解了所有的英勇来,可是那眼中的恨意,却还是看的那么清楚,那么的深刻,深到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由任何一个人能够比及相抗衡。
  
      “唐三,你以为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我就会相信”宋七月笑问。
  
      唐允笙静静站在那里,“我没有一定要让你相信,只是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
  
      “只是这件事情,他并不想从我的口中透出来,被你给知道。”唐允笙记起那一日,是在事后莫征衍这样凝重的眼眸,他恳切着相求。
  
      宋七月的身体一晃。有些无法支撑一般,那一桩被诬陷的罪案,是否究竟是如何,这一刻却是忽然变得不再重要,只是这一刻,回想起重新归来后的一切,一幕幕都在上演,让她如何也不会去信服。
  
      “我不信”宋七月一口咬定,她的眼睛睁的那么大,所以被风都给吹红了,她颤抖的声音却是坚决到冷凝,“我死也不会相信”
  
      如果,如果真就如唐允笙这么说,那么现在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从我回来到港城后,这一切所有都是他设计预谋的他等着我来报仇。他等着我把他扳倒,他等着自己进监狱去的这一天”宋七月冷声质问,那一颗心寒冷无比。突然又像是裂开了一样,有些合不拢了。
  
      突然,那如果的可能里边,萌生出这一层认知来。宋七月更是疯魔,“所以,他算好了一切,就等我放手一搏,他是在将计就计,故意配合我演一场戏吗”
  
      唐允笙却是沉默了,这一场是非他无法去验证真实与否,他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他算计好的,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听而已。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
  
      唐允笙顶天立地于自己面前,宋七月可以质疑任何一个人,却也不会质疑他,他和那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牵扯牵绊,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去袒护。更何况,也并非是无迹可寻。
  
      因为唐允笙已经说了,“我在滨城的监狱服刑,你可以去查询记录,查证他有没有来探视我。”
  
      宋七月的笑容顿时一凝,就这样被硬生生止住了,本就凌乱的她,此刻真是被活生生推向了悬崖边上。她想要逃脱,想要逃离,她不禁往后退去。此刻,她的身体就往后方步步退移。
  
      “我不会去查证”宋七月却是拒绝,像是魔障到了极点,所以才会这样颤抖着说,用一种惊心的眸光,才会说出这样没有道理如此固执的话语来,“我才不会去查证我绝对不会去查证”
  
      “我死也不会去”宋七月笑着怒喊了一声,她已经转身决然而去。
  
      “宋七月,你是怕了吧。”唯有唐允笙在后方,隐约传来那么一句。
  
      唐允笙站在原地,站在陶父陶母的墓碑前,只瞧见那一道身影,像是撞见了妖魔鬼怪一样,这样疯狂惊慌的往前方拔腿直跑。她一路的跑,没有尽头似的跑。跑下了那长台阶,直到消失在那视线里面。
  
      墓园里芳草依旧,风吹过一片的寂静,唐允笙慢慢收回了视线,他回头看向面前的墓碑。
  
      那一对已逝的夫妻,他们相偎在这里,却才是最好的去处。
  
      其实死又什么可怕的,那不过是生命的一个过程。
  
      风也会静止的一天,树叶也会有坠落的时刻,死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无法阻止自己前去探究的心,却偏偏还要想尽办法去压制去克制,以为那就可以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若真是不在乎,若真是不曾再去在意,又为什么要用死来定义。
  
      唐允笙垂眸,他在墓前静默。
  
      下午三点整,警署这边有了新的通知下达。就被审问拘留的嫌疑人柳絮,因为犯罪证据不足而被释放。只是警方这边,也依旧对她下了指示,“柳絮小姐,虽然暂时你没有嫌疑,但是这不代表你是清白的,因为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
  
      说话的人是负责此案的巍警司,柳絮瞧着他,她却是很淡然,“当然,我很明白。巍警司,有些话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港城,这件案子没有解决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巍警司一怔,这一起案子是他所经历过的最为复杂的商业罪案,到了今日却是看不懂了,这一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愣了下回神,他说道,“好,请你遵守自己现在所说的话,我们还会随时请你回来协助调查。”
  
      柳絮点头微笑,只除了证件被扣押,其余的则是悉数交换给她。
  
      柳絮换回自己的衣服,出了警署。踏出警署的大门,外边的空气带着些许冷意,可是微风吹来却是暖的。三月下旬了,气温也要转暖,等到了四月,花也会开的更多。
  
      距离那天,柳絮当时被警方带走的日子,却是有些时候了。
  
      柳絮过来的时候,是乘坐警车来的。而现在她出了监狱,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前来接应。空空如也的警署外边,出路的人,一张张陌生的脸庞。<>糖hua<>柳絮看着前方,她走了出去。
  
      沿路拦下一辆车,那司机在询问,“小姐,去哪里”
  
      柳絮却是没有迟疑,她报出了那个地方,“开元大厦。”
  
      开元大厦第二十八层,龙源企业的办事处就在那里。柳絮下了车,就往大厦里边走。保安是认得她的,所以招呼了一声,柳絮瞧向他,她微笑而过。
  
      但是等柳絮上了楼后,却被告知,“柳秘书”那人顿了顿,却是尴尬起来,因为那身份早已经改变,“柳小姐,请问你找谁”
  
      那称呼的更改,仿佛是在证实事实,柳絮僵在前台处,她瞧过前台那位小姐,却是径直往公司里面走。
  
      “柳小姐”那人追了上去,柳絮沉着一张脸,视若无睹。
  
      她笔挺而行,却是往总经办的办公室而去。一路上过回廊,同事的注目,她旁若无睹。只是当她要往总经理办公室推门而入的时候,被那位前台小姐拦住,“柳小姐,聂总不在公司,请不要进去”
  
      “走开”柳絮喝了一声,对方又道,“您在这样,我只能请保安了”
  
      “怎么了”却是另外一人奔跑了出来,从秘书室里边。
  
      柳絮一瞧对方,曾经是她的下属,现在对方却已经坐入秘书室,占据了她本应该有的位置。警方所说的话语,一下就跳了出来我告诉你,开除你的人就是龙源公司的总裁聂勋先生公司方面已经正式通知了警方
  
      此时僵持着,艾秘书跑了过来,她听到动静前来,一瞧见柳絮在,她立刻疏散了旁人,又是上前轻声道,“lusa姐,聂总已经把你给开除了”
  
      艾秘书同样是从美国那里调过来的,和柳絮是相识,一听见她的话语,更是再一次落实。只见柳絮绷紧了一张丽容,艾秘书却是问道,“lusa姐,你做了什么事情,让聂总不高兴了你别急,回头我向聂总提一下”
  
      “不用了。”柳絮只回了一句,她已经离开龙源。
  
      来去匆匆之间,留下了众人无数的揣测眸光。曾经是聂总心腹的得力秘书,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开除,有人传言,“听说啊,柳秘书其实是久远莫总的人”
  
      出了龙源下到大厅,离开的时候那保安还在朝她微笑,柳絮这才发觉,不是她没有被开除,而是保安根本就不知情。再踏出开元大厦,头顶的那片天空看起来却是阴沉沉的。
  
      柳絮拿起手机,拨下聂勋的号码。却是意外的,那头接起了,是聂勋的声音传来,“现在回公寓,我等你。”
  
      柳絮没有想到的是,聂勋居然已经在她的公寓里等待。当她赶回去的时候,公寓的门还是锁上的,用钥匙一开就推开了。柳絮的动作本来是急促的,可是真当门被打开的刹那,又缓慢了下来。
  
      她平复着那份气喘,这才推门而入。
  
      公寓里边如离去的时候那样,却是堆积了许多的粉尘。只是开了窗户,所以散去了一些。聂勋就站在那一方阳台处,他在抽烟。柳絮定在玄关处,那个位置,那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她回来的方向。
  
      所以,他已经看见她一路奔跑而来。
  
      突然心里边发紧,柳絮反手关了门,她走上前去。
  
      聂勋没有回头,只是弹去一截烟灰,“出来了不马上回来,乱跑什么。”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去过公司了。”柳絮也没有闪躲,她走向饮水机倒了杯水。水润了喉咙,将那份干涩化去,柳絮道,“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情,还以为是警方和我开了玩笑,才会把我开除了。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一瞬间没了声音,柳絮在后方处,聂勋却是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那似是问句,却实实在在是夺定,柳絮听的手里紧握住那杯子。聂勋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掷到窗外边,一阵风吹来,烟雾飘散,他终于回过头来,那冷厉的眸光似刀割过来,让柳絮站定在那里动不了。
  
      柳絮抿紧了唇,聂勋急猛发问,“钱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沉闷的询问声中,聂勋朝她喝道,“说”
  
      心中被震了,那瞳孔一缩,柳絮整个人也是几欲往后退,可就在刹那间她的步伐一定,扎根了似的不让自己退却,直接迎上道,“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到了今天,你会不知道”聂勋眼眸紧凝。
  
      柳絮道,“反正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总归是为了要救宋七月,过程怎么样都没有差”
  
      却是一个疾步上前,聂勋的手骤然掐住了柳絮的脖子,那巨大的力道,将柳絮整个人压在了墙上,那手中的水杯也顿时被砸落在地,玻璃渣子和清水全都落了一地,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指节死死握住她纤细的颈子,那力道大的让柳絮几乎要窒息
  
      “你竟然敢这么做”聂勋怒吼着,“柳絮,你真该死”
  
      柳絮的脸涨红了,这一刻当真是感受到了恐惧,她看见聂勋的脸,这样的狰狞扭曲,好似是这样的懊恼至极,真是要将她给掐死了的觉悟一般。
  
      柳絮的呼吸也被剥夺了,她的手死死攥紧了聂勋的衣襟,她看着他的脸庞,眼底的视线都涣散不清,快要飘散开,她终于忍不住那难受,却发不出声音来,那手只能无力的去抓住他。
  
      可是在一刹那,聂勋却是松开了手,突然的空气吸入鼻息之间,柳絮整个人又好似活了过来,可是身体没有了力气,当他的手一放开,柳絮无力跌倒在地,砰一声,那柜子都被压迫着哐当作响。
  
      柳絮彻底倒在地上,聂勋直直站在前方,他的手还握住成拳,痛恨和悔恨交织着他,像是要将他分离,让他变的不似往常。
  
      “呵。”柳絮笑了起来,“想要杀人泄恨吗”
  
      “聂勋,晚了。”柳絮笑着道,那话语刺的聂勋耳朵作痛,“就算你现在把我掐死了,也已经晚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hua<>救宋七月的那笔钱是莫征衍给的,是他给了那位陶小姐去救了宋七月,你晚了一步,不是你,就不是你”
  
      “其实莫征衍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你是谁了可是他不说,就看你在那里自导自演,看你在那里安排这一切,是你败了,你败的一塌糊涂”
  
      “你要想杀了我,那就来吧,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拿,你就拿去”
  
      聂勋的心口咚一下压下巨石,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那无疑是继聂家覆灭后,最是巨大的打击一样。那压迫而来的覆灭感,让他疯了一般,他却无法再挽回。只是这一刻,他拿起手边的东西,不管不顾只将这里砸了个遍。
  
      柳絮的面前,一切都被砸毁,是他的冷静全都殆尽,这样的疯狂。
  
      耳边不断交错起各种声音,仿佛这个公寓都要被拆毁,直到再也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全都被砸了个彻底后,才停了下来。
  
      柳絮只看着他摧毁这一切,在他停止下来后她慢慢起身,那笑容早已不再,她注视着他道,“聂勋,你想要带着宋七月远走高飞,你想永远陪在她和那个孩子身边,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永远都不可能替代莫征衍,你做梦去吧”
  
      对视上柳絮的眼睛,聂勋的心一瞬间被掏空,那巨大的震撼过后却像是一支箭射穿了他。
  
      “小姐,刚刚聂先生来电话了,他说他晚上有点事情就不回来了。”许阿姨上楼来道。
  
      “知道了。”宋七月正在房间里,她听到许阿姨的话语应声。
  
      窗外边的夜已经深了,绍誉也已经被哄睡下,寂静的公寓里边,什么声音都没有。过了很久,许阿姨也是回房间睡下。在这个深夜时候,一个人静下来,心跳声就会变得特别明显。
  
      宋七月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她在抽烟,一支接着一支。在那书房里,她根本就停不下来。为什么还要去想,去想那如果的事,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为什么偏偏还要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仿佛这一切就是真的。
  
      她抽过一支烟,又点燃了一支。
  
      可是那一句话语,却是不断传来:他告诉我,因为有人对他说,如果有人能够像我一样对她,那就一定原谅他了。
  
      宋七月坐立不安,合不上眼更无法安宁。她团坐在椅子里,感觉冷的就连毯子都没有办法让自己温暖起来。
  
      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宋七月未曾应声,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探进来一张睡眼惺忪的小脸,“妈妈。”
  
      宋七月一看见是绍誉,她惊了下,却是来不及反应,绍誉已经走近,“妈妈,老师说要在课本上签名,我忘记对你说了。”
  
      宋七月急忙将烟掐灭,对着孩子道,“好,妈妈知道了,妈妈明天早上会签好的。你怎么还不睡,快睡吧。”
  
      孩子也确实是犯困,只是睡到一半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深怕会忘记这才起来报告。但是这一醒,瞧见宋七月凑近,闻到了那身上的烟味,绍誉揉着眼睛说,“妈妈。”
  
      “妈妈不要抽烟。”绍誉软软的童声响起,对着宋七月道,“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们不要抽烟。”
  
      “妈妈,不抽烟了好吗”绍誉问道,“以后再也不抽烟了,妈妈,你保证好吗”
  
      却不知怎么的,像是很需要一个拥抱,她一把抱住了他,她从未这样的保证过,对任何一个人,但是此刻,她对着儿子许诺,“妈妈以后再也不抽烟了,再也不抽了,妈妈保证”
  
      “恩,一支烟里面有很多坏的东西,一氧化碳,尼古丁,二恶英,刺激性烟雾,有害的成分有三千多种,还会生病的,妈妈,不要抽烟。”孩子靠在她的怀里,却像是背书一般,将吸烟的危害如数而出。
  
      那烟早已经掐灭,可在这一刻,宋七月却是惊住,孩子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绍誉,是谁告诉你的”
  
      那熟悉的一番话语,依稀哪里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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