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去哪儿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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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亭外站了好一会儿,宋挽被准许进入亭中。
  
  刚踏入凉亭,宋秋瑟柔媚的声音便响起:“姐姐,好久不见。”
  
  话落,宋挽的手被挽住。
  
  宋秋瑟的手和宋挽想象中一样冷,冰块一样没什么温度,宋挽心头一滞,红着眼唤了声:“瑟瑟。”
  
  声音哽咽,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宋秋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轻轻拍了下宋挽的手说:“姐姐回瀚京大半年,都为宋家翻案平反了,是咱们宋家的骄傲,好好的哭什么呀?”
  
  宋秋瑟拉着宋挽到徐影清对面坐下,对徐影清说:“大人,这就是我的姐姐宋挽。”
  
  徐影清的面相其实很清俊儒雅,他穿了一身银色绣翠竹图样的锦衣,面容清瘦,下巴留着一绺山羊胡,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策划一场如此淫靡到匪夷所思的事。
  
  徐影清眼神犀锐的将宋挽细细审视了一遍,说:“我知道宋小姐,宋小姐虽然体弱多病鲜少出门,才名却一直在外,而且你父兄都很疼你,瑟瑟这些日子也很想你呢。”
  
  徐影清的语气温和,态度颇为亲昵,像是家中久未见面的长辈在和宋挽说话。
  
  宋挽笑不出来,说:“我以前也常听父亲提起徐大人。”
  
  宋挽没说宋父提起徐影清的时候具体都说了什么,徐影清眉梢微扬,假模假样道:“能被令尊提起,是下官的荣幸。”
  
  说完,徐影清看向楚逸辰,问:“世子还不想坐?”
  
  今天楚逸辰只带了宋挽一个人赴约,宋挽不知道暗中还有没有人在保护他们,单看眼下的形势,这是徐影清的地盘,他们是处于劣势的。
  
  楚逸辰没再僵持,挨着宋挽坐下,宋秋瑟给他和宋挽各倒了杯茶,也坐到徐影清旁边。
  
  宋秋瑟坐得并不端正,身子状似无意的贴着徐影清,无声的撒娇。
  
  宋挽觉得有点冷,捧起那杯茶汲取温暖。
  
  徐影清看到她的举动似笑非笑地说:“宋小姐好胆识,就不怕这茶里有毒?”
  
  宋挽表情未变,说:“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徐大人现在要杀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若因为怕死惶惶不可终日,只怕不用徐大人动手,自己就先把自己吓死了。”
  
  况且走到现在,宋挽也没什么好惧怕死亡的。
  
  对她来说,死是解脱,活下去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事。
  
  徐影清因为宋挽的话笑起,说:“宋小姐果然活得通透,难怪能凭一己之力为宋家翻案。”
  
  宋清风是在大理寺天牢被秘密处决的,外人不知内情,都以为宋家能平反是宋挽的功劳,唯有宋挽知道这是多少人同心协力的结果。
  
  宋挽没有反驳徐影清的话,徐影清对楚逸辰说:“睦州贫寒,城中客栈简陋,世子住着应该不习惯,不如搬到寒舍来住,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指令下达也好马上与下官商量。”
  
  因为今晚的事,楚逸辰对徐影清的印象很不好,刚想回绝,徐影清又说:“瑟瑟与宋小姐感情深厚,许久未见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世子住到府上,她们也能有更多时间叙旧不是吗?”
  
  徐影清脸上挂着笑,对自己的提议相当自信。
  
  像是料定楚逸辰不会拒绝,又像是准备好了劝说之词,让楚逸辰不能拒绝。
  
  楚逸辰思绪一转,没有拒绝,说:“如此便叨扰徐大人了。”
  
  “世子能住在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哪里敢说叨扰,”徐影清的客套话说得相当漂亮,又说,“后半夜还有活动,世子殿下可要去看看?”
  
  刚刚画舫上的表演已经突破了楚逸辰的想象,楚逸辰没想到徐影清还能想出别的花样,胃里又泛起恶心,楚逸辰板着脸说:“今日太晚了,改日再去看也不迟。”
  
  徐影清没有强求,派人用马车直接把楚逸辰和宋挽送回他的府邸。
  
  已经是卯时过,没多久天就要亮了,州府上下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两人刚下车,门房便迎上来,热切地说:“二位贵人里边请,大人已经吩咐奴才们把房间准备好了,贵人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在舟上算计他让他做出那种事,现在又假惺惺的把他当成座上宾,真是两面三刀。
  
  楚逸辰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咬着牙怒道:“滚!”
  
  门房应着要退下,宋挽柔声开口,说:“劳烦送些热水、干净衣服还有清粥到房间来。”
  
  徐影清为楚逸辰准备的房间挺大的,屋里陈设着各种字画古玩,有些是出自名家之手,有些则是徐影清亲笔题做,房间看着很是风雅,不知是为了迎合楚逸辰的偏好还是徐影清自己就喜欢这样。
  
  楚逸辰把屋子扫了一圈,眼底闪过厌恶,铁青着脸坐在桌边。
  
  门房很快送来热水和干净衣服,宋挽正犹豫问楚逸辰需不需要帮忙,楚逸辰先开口说:“在外面待着,不要进来!”
  
  宋挽乖乖待在外面没动。
  
  楚逸辰走进耳房,脱去衣物坐进浴桶,热水将全身包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疲惫席卷而来,同时涌来的还有羞耻心。
  
  楚逸辰合上眼睛,耳边仍有女子极尽柔媚的喘息低吟。
  
  那女子被调教得很好,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吟叫都恰到好处的勾人心魄,但对楚逸辰来说,她只不过是个给自己解毒的工具。
  
  从始至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宋挽身上。
  
  小舟那么窄,他和宋挽之间只隔着一个矮几,宋挽不敢看他们,紧紧抱着腿把脑袋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细白脆弱的脖颈。
  
  烛火摇曳,小舟在湖面轻轻晃荡,周围都是不堪入耳的声音,唯有宋挽坐在那里,与所有的脏污隔绝。
  
  楚逸辰知道,她给顾岩廷下药那夜,也像那个被拉上船的女子一般承欢讨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宋挽很干净。
  
  干净到连现在的他都不配触碰。
  
  楚逸辰在耳房待了很久才出来,宋挽原本已经撑不住打瞌睡了,听到声音立刻睁开眼睛。
  
  楚逸辰穿着中衣走出来,不知是不是水冷了被冻的,他的脸看着有点苍白,衣领松垮垮的,露出来的部分肌理通红一片,像是被大力搓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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