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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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允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一睁眼便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消毒水味，太阳当空照耀着，一束光透过窗户，打照在楚允的脸上，嘴唇无一丝血色，面容苍白，一双眸子落寞无助，即使那束光再怎么明亮好像都无法照亮女人的内心。
　　“咔—”
　　门开了，楚允下意识坐了起来，却牵扯到了身上被打伤的伤口：“唔。”
　　“哎哎哎，你怎么可以坐起来呢？快躺下。”
　　女人眼底的那抹光在看到来人的身影时瞬间黯淡，是一个小护士推着小车，上面摆满了药物设施，显然是来换药水的。
　　“真是的，也不知道哪个人下这么狠的手，要不是你儿子来得及时不然你就没命了，是家暴吗？婆媳关系不好吗？你的脸都留了好几道手指甲抓痕，啧啧，这力道狠的，还酒瓶子....”二十多岁的小护士还有着少女幻想，脑洞中早已构画出了一个婆媳恩怨打架情节，一边换药水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并没有在意女人的不吭声。
　　直到人快走的时候才开口问了句：“送我来的那个男孩子呢？”
　　“哎？那不是你儿子啊，也对，一般人家也养不出那种小孩，恩，刚刚出去了，不过，那男孩真好看......”
　　楚允没再说话，护士也没时间多说，推着小车带上了门。
　　“言言..阿姨是不是很没用呐。”女人看着窗外那明媚的蓝天笑了，带着几分绝望，凄凉可悲。
　　当洛言提着粥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楚允这一笑，看得洛言眉头微皱，上前弯腰调节了床板，让楚允坐得更舒服：“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楚允回头便撞见少年那双如黑夜般深邃的眸子，却突然想起了梦境中的画面，少年也是这般如此这般看着自己，可那双赤瞳抑制住的戾气重的很，想到这，楚允突然恍惚着。
　　洛言也没说话就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搅拌着粥，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被少年做出来矜贵优雅如同上古贵族那般，他垂着眸看着粥，长长的睫毛被粥上的热气打上了水雾，侧脸清隽安静，身上干净的白衬衫上有着楚允熟悉的薄荷香味，此刻的少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绝尘的美。
　　“你知道吗？被巫师诅咒过的孩子活不过十六岁，除非她已经不再是人……”楚允伤感的眸子里包容着复杂的情绪。
　　洛言搅拌着粥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对上女人那双眼睛。
　　痛楚。
　　绝望。
　　苍凉。
　　洛言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那些即将面临着死亡的人也有，她看过很多很多。
　　痛楚？被她肢解的人也有。
　　绝望？被她关押在兽场受折磨的人也有。
　　苍凉……好像过世了的院长也有。
　　还有楚允一闪而过的陌生，洛言明白那是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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